1、昔闻有以孝闻者，李卿也。朕察李卿之才廉，为人之诚良，欲除卿以职。然辞之者三。今具闻卿之败状，实为感天动地。今朕便允卿之请，则刘终其年，卿安其心。拳拳之情，闻者落泪有三。（邓晓莹）

2、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此等孝廉，敝人自叹不如。朕心意已决，待令伯服阕，复以洗马征至洛。今汝区区怀，朕诚感深切。罢了，罢了。寡人顺汝私情，赐丫环二，赏珠宝四两。钦此！（阮泳琳）

3、闻皇天之下竟有如此悲悯之人，朕实感痛心。天下已乱久矣，朕朌管仲张良之属贤士可助朕一统天下，重振轩辕。然爱卿受战乱之苦，仍不忘反哺耄耋之恩。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此孝之气节当天下区勉。朕已下诏，封卿百夫长，各官各吏不得搔扰。待刘氏百年之后，还望卿远赴洛都，辅佐霸业。（钟思成）

4、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览尔表，感尔忠孝。朕乃停召，使尔侍列，赐尔车骑四，婢女五以归。朕望尔尽孝，特赐太医从，待刘终，复归洛为洗马，莫辞，何如？（伞睿）

5、朕闻汝言，实为感慨。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且朕以孝治天下，汝之节志，朕实感欣慰。朕赐余侍僮者二，药俸百两。愿汝之志无阻顺行。待汝服阕，则不可辞任依旧。须为国效力，履其誓言。若否，朕无以平细言矣。（邢睿）

6、本朝以孝治天下，朕闻尔侍祖母刘年岁已高，朕愿等数年而后侍于东宫，望尔谨记。朕闻尔家门不幸，乃赐金银百两，牛羊数匹，以供尔家。尔之孝心令朕涕下，望扬之孝心以诏告天下。（苏晓晴） 

7、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感君陈情事表之孝诚，实不忍卒读。朕素不以一眚掩大德，况君为供养祖母而辞任之心，令朕不由感慨系之矣！是以赐君玉帛十匹，侍婢二人，准君常伴祖母刘膝下，安之余年。（黄子烜）

8、士之有名，不虚然哉！吾大晋以孝而治天下，卿之孝心，实是天下之绝。先皇曾育孤百善孝为先，令孤见卿，如见当年孤侍太后，吾心五味杂陈。孤已令大晋万臣习卿之孝心，并赏黄金百两，良田百亩，仙药数株。虽感怜惜，然孤准卿之求，卿即日可归家尽孝。（袁添锦）

9、朕念汝自小家门不幸，与刘形影相吊。今刘卧病在蓐，理应反哺以报多年养育之恩。百善孝为先，朕尝闻汝乃才德兼备之人，今见汝表，若如其人。望刘得以善终余年。（马天舒）

10、朕晓读臣表，略闻臣之不幸。朕承孔孟之道，以孝治天下。臣之祖母刘病床上卧，若无子嗣奉养，背于朕之所望。朕寻闻令伯之才德，功室之臣无为不善之。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今朕待臣复应诏之日，以天地之名，赐祖母刘，一屋，一女侍奉之。扬臣之孝廉于天下。钦此。（罗铭浩）

11、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闻尔家事，尤为矜悯。尔忠孝如此，朕得以领之。许尔伴刘保卒余年。另赐尔二女婢，辅侍刘。至刘终，服阕，务必尽节于朕。（陈颖姿）

12、本朝既立，以孝治天下。闻尔告诉，不禁泪下。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尝有一大母，为之抚养于幼时。欲报之于成立之后，奈何其见背太匆匆。人皆有私，朕念尔感怀之心，遂停诏于尔。待到报恩于朝廷之日，仍举尔洗马。北地有参，长于千年，闻刘之病日笃，遂赐予延续。长伴左右，此乃不负尔闻于世之孝义。（刘敏懿）

13、爱卿：朕阅之，尤为感动。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乃命停召，赐奴婢数名以侍刘，且命郡县饭之。侍终余年，服阕，复当洗马以侍东宫。可否？（林丹丹）

14、朕准奏汝归家以侍刘，汝之孝天地可鉴，且忠于朝廷，故逵荣两人举爱卿为孝廉，此乃名至实归。卿可先顾刘，以安度余年，后效忠于朝廷，为官朝中。朕赐卿黄金数两，彰汝孝于天下人也。（钱逸瑜）

15、朕曾数下诏，诏臣入内，奈何臣屡番辞谢，朕不由而怒。朕为君王，本应取之民心，听之民心，打不解臣之孝心，实属不该矣。今臣具表于此，显无异心，展孝心，朕之所闻，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念及臣孝心之厚，如臣之所言，报刘之日短，特准臣尽其孝，入内之事再议。（钟纤纤）

16、朕今阅汝表，其文殷切，闻卿之不幸，乃感落泪。朕贵为一国之君，不应求贤若渴，然卿婉拒朕之邀，只为报祖母之恩。朕久闻卿乃孝廉之士，虽为亡国贱俘而志清，虽云乌鸟私情，实为至孝之。士之有名，不虚然哉！吾朝以孝治天下，天下有识之士皆若如此，朕何堪忧？今朕察汝报养刘之心切，特允侍其终余年，以完微志。待时服阕，迎卿归朝。尽汝之忠，扬我朝忠孝之道。（陈飞）

17、士之有名，不虚然哉。吾以孝治天下，得有汝般孝子，实为幸哉。吾赐尔名马衣缎，使汝勿忘我之恩。愿刘保卒终年，许尔后得奔驰于吾。吾允尔还乡，照顾刘终年。（李雨桐）

18、（此为太监宣读的诏书）奉承天皇帝诏曰：皇上听闻此地有大孝子，特拟此诏，以彰皇恩之浩荡。今夜五雷轰顶，大雨不止还请苍天作证，以显皇威。小人李密实为叛国，然其妄自称孝，实乃大罪。违诏弃约，实乃不诚。今世间存此逆贼，若不杀之，则天下大乱，乃赐李密一死。诛杀此贼，乃奉行天命，其将永世不得翻身，以避奸贼当道。钦此。（曾俊翔）

19、朕闻爱卿家境贫寒，常侍祖母左右，其孝实属感人之至矣，朕后阅汝之信三夜未眠，乃下诏赐汝良田百亩，住宅数间，马车一乘，金银千两，绫罗绸缎等数十匹，以表爱卿之孝。特批，钦此。（钟燊培）

20、近来卿安好？寡人已览卿之表，览毕，寡人不胜涕泪纵横，汝乃至孝之人，寡人乃生于晋土之臣皆需学汝。若之遭遇，乃大悲也，尽孝之事，实不可不为也。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于此待汝上朝！（曾泰峰）

21、阅毕汝表，朕感颇深。父母皆失者，孤独者，实属不易。而刘之育哺，操劳之心，是以尽孝也。今汝以表示寡人，寡人大可见，以汝尽心竭力之孝，释汝不任怠君之罪。寡人尝闻汝之望，可谓士之有名，不虚然哉。另，汝当记，服阕速归朝。（阎格）

22、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有明珠一颗，行年五十有一，闺中待嫁，念卿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老而无子，却不忘父母，忠孝两全，特拜卿为建安水军大都督兼京城驸马一职。即刻上任，不得有误。（司马大太监笑着上前说：“李大人，苟富贵，无相忘。如今大人，家有良妻相伴，军中万卒拜谒，实属飞黄而腾达。此乃卑职一点薄礼，请笑纳。”李密：“哦，呵呵。吾辈修士之征途当属星辰大海。”）（蒋雨侬）

23、皇帝诏曰：朕阅罢汝之文章，其孝心之切，忠心之诚，实为感天动地。朕尝令伯之奇才，如今所见，士之有名，不虚然哉！自建朝以来，朕致力以孝廉治一下，今闻汝之门衰祚薄，特赏赐良田数亩，黄金百两。愿汝之祖母安享晚年，尽孝之后愿得汝等博学之士辅佐朝廷。（刘开）

24、寡人闻先生表，恍惚闻黄袍湿矣。先生所以举，今日明也。士之有名，不虚然哉！吾朝以孝治天下，先生孝廉至此，应为天下人效也。先生之忠，具由表闻。特此赐黄金百两，五尺之僮一双，及侍者三人。以保祖母刘安度余年，了余孝心。待刘仙游，服阙，即复以洗马至洛。望先生勿失陈情表之誓，尽分于朝。钦此。（李思翰）

25、朕求贤若渴，广纳贤士，乃急召太子洗马，未曾想尔有此苦衷。朕特准尔不赴命，侍刘终余年，自古孝子少得，特赐尔黄金百两，伶女五人，奖赐尔忠孝之心。（王丽文）

26、朕借卿为肱股之才，欲拜卿入朝为官，求贤若渴以至操之过急而失周全，实是朕之过也。晋朝以孝立国，朕但愿卿善待刘老，使其怡养终年。为帝须悯怀天下，朕自能谅卿，还望他日，卿不弃卿愚钝，为朕臂膀，共理江山。朕实是欣慰。（陈伟豪）

27、卿之险衅，实为朕所痛恨。刘为朕育一忠臣，感激不尽，愿其余年安足。卿怀足智，力能为相。而铭孝道，甘为世人，朕之情感无以言矣，独余叹息。士之有名，不虚然哉！诚百官皆若卿之忠孝，则太平圣世非属朕之天下。（王彩遥）

28、士之有名，不虚然哉！闻刘之病况，痛心疾首，若欲为乌鸟，甚是难得。朕无言以对。报养刘之日在前，尽节于朕在后，君去罢。闻境况不佳，朕欲赏尔三婢女，服侍刘氏，银两少许，愿刘氏安享终年。（欧阳忆慈）

29、朕闻汝之表，虽颇为感动，心犹不甘，天下少如密之才。朕知汝孝祖母日少，忠于朕日多，然家事胜天下事乎？如是汝愿，钱财美色皆有，岂不快乎？汝知朕以孝治天下，朕将千两以终汝祖母。车已备，旦日发。（乔义博）

30、阅汝之表，朕甚有所感，士之有名，不虚然或！虽我朝以孝治天下，如此孝谨之人，仅卿一人，如此甚好。朕将停召，但洗马一职，非卿莫属。（王施然）

31、朕念汝少多疾病，门衰祚薄，母孙二人，更相为命，赐奴婢二人，赐汝母膳食。汝表情深意切，颇为触动，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不空有名也。（常凯晴）

32、尔之进退两难之事，朕已明了。朕念尔德才兼备，故欲拜汝洗马以一展鸿图。未想竟有此苦衷。吾朝以孝治天下，且士之有名，不虚然哉。朕素爱贤人，亦怜贤人，特准尔不赴命，侍祖母终余年。来日方长，为朕奔驰。（邓乐怡）

33、爱卿所言极是，朕阅汝之所著，甚为感动，我大晋以孝治天下，卿之孝，实为楷模。朕允汝之所愿，为附赠黄金一百两，汝之子置于朕之舅父王恺处抚养，你大可放心尽孝。（王志军）

34、朕念卿供养刘氏之情，特准卿返乡抚之。然洗马之职，望卿必任之。卿之孝，朕感动不已，庶刘善终，刘终时，为卿回朝替朕效劳之日。望卿铭记。（周冰）

35、令伯如晤：吾尝终日思矣，何以以孝治天下。今闻汝陈情表一书，如沐浴孝道之教化。士之有名，不虚然哉！今吾蒙教，欲暂免汝职，特书此书以闻之。还望汝侍刘保卒余年，复当侍东宫，以此宦达。（史宇男）

36、吾念汝对刘之恩情，甚感不已。愿矜悯之诚，可谓汝之贤能不可磨灭，待汝归，特举汝官，报效朝廷，为吾分忧。吾非无情无义之人，况以孝治天下，且知汝之忠，定宽容汝之孝。代吾问刘好，许，且行。（曹聪颖）

37、爱卿密所言极是吾圣朝以孝治天下得一爱卿孝如此乃我朝之幸也吾谓尽节于朕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顾侍刘氏背尔必为我朝奔驰矣果谓士之有名不虚然哉（苏彦）

38、朕览毕，诚感密之孝，实为感动。闻祖母刘夙婴疾病，朕感惜不已！朕允密孝至刘终，侍之余年。朕感密此言良久思，欲赏之。密之忠孝溢于言表，辛苦朕亦得知，故朕怜之。而朕叹于殿中：士之有名，不虚然哉！重唧唧，朕已掩泣。（袁嘉洋）

39、朕阅毕《陈情表》，心生感慨。只因朕不知情令足下辛苦，足下尽孝、尽忠之情，乃凡间所未有，令朕心生佩服。为表谢意，朕赏与之黄金十两，珠宝百两，定要好生照顾刘母，朕只盼有生之年能与足下共商国事，成就大业！（罗婉莹）

40、李密，孝子也，吾正需此人谋国之大事。朕以孝治天下，汝以此表示以天下，吾为之乐也。今朕赏十万珠宝，配若干丫头，特此于家侍祖母刘，以供驱使。（朱承轩）

41、寡人观足下奏表，感动之余，屡省吾身。士之有名，不虚然哉！吾朝以孝治天下，先孔教以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今闻密之不幸，早失父母，无兄弟之亲，独身孤立，实为悲伤。寡人以一时之私欲，夺尽孝之意志，实有不该。

早闻顾悌孝亲之事。悌恭惟鞠养其父之孝道，乃历代臣子所鉴。是以寡人赐奴婢二人，令郡县供刘氏膳食，愿卿祖母保卒余年。待卿来日尽节于寡人，共治天下。（陈楚森）

《陈情表》介绍

《陈情表》为西晋李密写给晋武帝的奏章。文章叙述祖母抚育自己的大恩，以及自己应该报养祖母的大义；除了感谢朝廷的知遇之恩以外，又倾诉自己不能从命的苦衷，真情流露，委婉畅达。该文被认定为中国文学史上抒情文的代表作之一，有“读诸葛亮《出师表》不流泪不忠，读李密《陈情表》不流泪者不孝”的说法。

晋武帝征召李密为太子洗马，李密不愿应诏，就写了这篇申诉自己不能应诏的苦衷的表文。文章从自己幼年的不幸遭遇写起，说明自己与祖母相依为命的特殊感情，叙述委婉，辞意恳切，语言简洁生动，富有表现力与强烈的感染力。相传晋武帝看了此表后很受感动，特赏赐给李密奴婢二人，并命郡县按时给其祖母供养。

【原文】

陈情表

（晋)李密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叔伯，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苟顺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祖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译文】

臣子李密陈言：我因命运不好，小时候遭遇到了不幸，刚出生六个月，我慈爱的父亲就不幸去世了。经过了四年，舅父逼母亲改嫁。我的祖母刘氏，怜悯我从小丧父，便亲自对我加以抚养。臣小的时候经常生病，九岁时还不会行走。孤独无靠，一直到成人自立。既没有叔叔伯伯，又没什么兄弟，门庭衰微而福分浅薄，很晚才有儿子。在外面没有比较亲近的亲戚，在家里又没有照应门户的童仆。生活孤单没有依靠，每天只有自己的身体和影子相互安慰。但祖母又早被疾病缠绕，常年卧床不起，我侍奉她吃饭喝药，从来就没有停止侍奉而离开她。

到了晋朝建立，我蒙受着清明的政治教化。前任太守逵，考察后推举臣下为孝廉，后任刺史荣又推举臣下为优秀人才。臣下因为供奉赡养祖母的事无人承担，辞谢不接受任命。朝廷又特地下了诏书，任命我为郎中，不久又蒙受国家恩命，任命我为太子洗马。像我这样出身微贱地位卑下的人，担当侍奉太子的职务，这实在不是我杀身捐躯所能报答朝廷的。我将以上苦衷上表报告，加以推辞不去就职。但是诏书急切严峻，责备我逃避命令，有意拖延，态度傲慢。郡县长官催促我立刻上路；州官登门督促，比流星坠落还要急迫。我很想遵从皇上的旨意赴京就职，但祖母刘氏的病却一天比一天重；想要姑且顺从自己的私情，但报告申诉不被允许。我是进退两难，十分狼狈。

我俯伏思量晋朝是用孝道来治理天下的，凡是年老而德高的旧臣，尚且还受到怜悯养育，何况我的孤苦程度更为严重呢。况且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蜀汉的官，担任过郎官职务，本来就希望做官显达，并不顾惜名声节操。现在我是一个低贱的亡国俘虏，十分卑微浅陋，受到过分提拔，恩宠优厚，怎敢犹豫不决而有非分的企求呢？只是因为祖母刘氏寿命即将终了，气息微弱，生命垂危，早上不能想到晚上怎样。臣下我如果没有祖母，就没有今天的样子；祖母如果没有我的照料，也无法度过她的余生。我们祖孙二人，互相依靠而维持生命，因此我的内心不愿废止奉养，远离祖母。

臣下我现在的年龄四十四岁了，祖母现在的年龄九十六岁了，臣下我在陛下面前尽忠尽节的日子还长着呢，而在祖母刘氏面前尽孝尽心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怀着乌鸦反哺的私情，乞求能够准许我完成对祖母养老送终的心愿。我的辛酸苦楚，并不仅仅被蜀地的百姓及益州、梁州的长官所亲眼目睹、内心明白，连天地神明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希望陛下能怜悯我愚昧诚心，请允许我完成臣下一点小小的心愿，使祖母刘氏能够侥幸地保全她的余生。我活着应当杀身报效朝廷，死了也要结草衔环来报答陛下的恩情。臣下我怀着牛马一样不胜恐惧的心情，恭敬地呈上此表来使陛下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