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说：妈妈，这辈子你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来到了外校。

我说：当初我交给外校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十二年后外校还给我一个意气风发的你。

二

决定来外校，你五岁两个月，在家乡的小镇我任教的小学一年级（1）班已经做了一个星期的班长。当听说要去一个大城市读书，你毫不犹豫地说好啊。我可没那么看好你，出生两三个月就会认人，妈妈带你带得比旁人辛苦。小时候上了三个幼儿园，每转一个新的幼儿园你就要闹上一两个月才能消停。每次上学都是老师帮忙强行分开你拉扯我衣服的手，让我在你凄厉的哭声中慌张逃离，多么羡慕别人家的小孩若无其事开开心心地和父母说再见。

到广州是你第一次坐卧铺大巴，你兴奋得不得了。你在卧铺中跳上跳下，那两条黄乎乎的羊角辫随你雀跃，你丝毫感受不到一旁父母内心的隐忧。

长途的旅行让你逐渐安静下来。夜里，车在一个荒山野地里坏了，工人在抢修。你依偎在我怀里一语不发。车修好了，吭哧吭哧挺进广州城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你坐在上铺上，城市里绚烂的灯光从车窗里投进来，把你的轮廓勾勒成一幅清晰的剪影，两条羊角辫安静地垂着，两条小腿不再晃荡，双眼满是和这年龄不相称的迷茫。孩子，你为什么沉默了，你已经感受到即将离别的滋味了吗？你已经预知未来的艰辛了吗？你父亲锥心般难受，他说，当年这幅剪影镌刻在心一生难忘。

你上了外校一年级，比起其他同学，小了一岁左右。果不出我所料，不到两天，你开始哭闹，找我，不要在宿舍睡，要回老家，要回去找爸爸，要回去找你的老师。当时妈妈刚到一个新起点，肯定要全力以赴地工作，可是你每每一下课就在办公室门口探出的那双哀怨的的眼睛；那累了一天回到宿舍还要和你好好谈道理安慰你、把你哄睡了还要独自在黑暗的走廊洗衣的心情，对前路的未知对眼前的焦灼对你的无奈，把我本不够坚强的意志，折磨得七零八落。

三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娘俩开始一点一点积攒留下来的勇气呢？

是在你把给我的早餐悄悄挂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天吗？是你在双休日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悄悄起床在屋外楼梯间独自落寞玩耍的那一天吗？是你同意回到宿舍和同学们睡的那一天吗？是你感受到这里的老师和家乡的老师也有同样温润的笑容的那一天吗？还是你已经偷偷惦记上老家学校没有的那个大大的舞台呢？

第二年的五一快到了，爸爸来看我们。你参加了卡拉OK比赛，你缺了两颗门牙，带着小红帽，穿着紫红色的短裙，你唱的歌曲是《来了一群小鸭子》。当你大大方方站在台上、清脆响亮的童声在风雨球场里响起，我和你爸才知道你的声音是那么嘹亮，是么好听，那一刻我们的心，已随着这高亢清甜的声音绕上梁去，穿越礼堂，绕上云端。领奖的时候，宣布你是二等奖，要演唱者领奖，我们满场寻你，生怕你误了领奖。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一个小小的紫红色的身影，从台下一溜烟小跑已经到了台上，没有迟到一秒，机灵的你怎肯错失这个机会呢！那个紫红色的机灵的身影哦，是爸爸妈妈时不时要翻出来晒一晒的珍藏在心底的照片。

四

你逐渐稳定下来，你的苦恼和逆反也开始萌芽。

自小你怕事、倔强、敏感，加之你年龄小，又是外地生，所以在交往方面，令你苦恼。你说，你曾度过了一段孤寂的时光。小升初的成绩吓了我们一大跳，刚入初中时繁重的学业和排名机制让从小就不会随遇而安的你措手不及，成绩一度跌落到谷底。你不再像小时那样哭泣，你选择了逃避。你对爸爸的暴跳如雷和妈妈的苦口婆心冷眼相对，上课时醉心于校服涂鸦，课后是明知道马上要大考了还无所事事。

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慢慢地爬起来呢？

也许是外校的名次决定考场顺序制让排名年级三百多名的你，坐在了第十一考场上，被深深刺痛，你说，第一考场你也可以进去。也许是一直关注你成长的老师对你醍醐灌顶，让你突然从梦中醒悟。

你觉得自己需要补充得太多，你还认为，一门新开的学科在正式接触之前，要先进行深入预习，这样真正学起来才能更有信心，你喜欢这样先入为主、有保障有底气的感觉。你从初二的每个寒假暑假、双休开始了校外补课。

那年寒假，是广州几十年难遇的寒冬。你定好闹钟，早早起床，拿着一张羊城通一个小灵通你就上路了，坐公交转地铁。你说有一次竟然在回来的公交车上睡着了，最神奇的是，快到家的时候你就醒了。起先，我和你爸还能坚持轮流起来给你做早餐，后来你看我们实在坚持不了了，就说不用了，在街边买早餐吃也也挺好。

一个9月的周末，我要到华师培训，你要参加卓越尖子班补习。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买两份早餐，你老爸负责开动摩托车，我负责打一份自己用的饮用水。老爸先把你送上58路公交车，再负责把我送到夏茅，坐298。早餐由老爸负责交接给我。

58路和298路在经过几站之后居然前后同行了！我费力寻找你，但人太多了。后来在汇桥新城，我终于清清楚楚看到了你，我拼命朝你摇手，你目无表情站在后门扶着栏杆看向远方。我又给你打手机，你也听不到。

后来，两部车总是前后挨挨擦擦，你还是看不到我。

到了远景路，我看到你下车了，正一边走一边悠然自得地享用早餐。就在咫尺，我隔着车窗拼命向你招手。还是看不见！只好默默欣赏你的倩影，发现你还是挺时尚的呢，阿迪的新板鞋，衬上纤纤玉腿，唉，我的女儿大啦！

后来，我发了信息给你：“刚才我无数次看到你在车上，向你猛招手，无奈你冷若冰霜：（。好好学习，认真听讲哦！” 

你给我回复：“呵呵。”

真是一次奇怪而又难忘的“相遇”。

好像你就此开始用这种让我们始料不及的速度成长，就这样用我们梦寐以求但从不敢奢求的勤奋开始苦学。这五年来，你把时间安排得分秒必争。在你密密麻麻的备忘录上，每一天与每一段时间都有目标和计划。在宽阔寂寥的田径场，你一边奔跑一边背单词。在沉默忠实的钟楼，你享受独自思考、阅读的乐趣。在老师的办公室，你不倦寻求问题背后的真相。在校园无数个万籁俱寂的破晓和深夜，有你匆匆的身影……一次一次，离第一考场越来越近。高一，你走进了第一考场，再也没有离开。

五

是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了外校舞台的宠儿，在聚光灯下不断展露自己的光华？

在外校英语晚会做英语主持人是你的渴盼，那时口语不显优势的你还是想要去争取。每天早起一个小时训练英语，抓住一切机会与外教交流，找了一个同伴每天练习口语都列入了你的日程。无惧他人对你语音的嘲笑，因你清楚尊严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挣回。当你第N次进行英语主持人面试时，你成功了。舞台上你流畅的表达、机智的反应以及全程保持微笑的表现也获得了组委会的好评。

  为了能够代表年级参加英语辩论赛，在选拔之前的一个月时间， 你开始每天给自己一个主题练习，使自己反应更加敏捷，提高英语流利度。在成功入选后，你们成立了一个四人辩论队，分工明确，模拟了十几次的辩论。最后你们团队凭借着出色的合作，赢得了“最佳辩论团队”的称号。

你参与了学校模拟联合国的活动，你和队友代表的是埃及，在“联合国”几天的英语浸泡让你受益匪浅，而最终你们的提案以高票通过，你们还获得优胜团队的称号。

在注重活动育人的外校，你积极参与各种活动，如演讲、朗诵、唱歌比赛等。不断的淬炼，你越来越自信、开朗。你的好朋友越来越多，在交往方面也让妈妈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

你从小向往的外校舞台没有拒绝一个平凡的女孩，当年的丑小鸭，实现了曾遥不可及的梦想。

六

得益于外校浓厚的英语氛围，还有老师的专业引领，你对英语的兴趣逐渐升温，你的语音语调日渐纯正。忙碌的高三生活，即便是要备战重大考试，也不会动摇你每天阅读英语报、听BBC、对话外教的固定时段，以此来保证每日英语表达与英语思维的时间，高度保持对英语的敏感度。英语，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

在你保送自己心仪的大学成功后，你抱着想看看“各地的牛人长得是啥样”的心理参加了香港大学的面试。

早早来到考点，终于等到了面试时间，你第一个进去了，我看着你的背影，祈祷你能胜出。一个钟头后，出来几拨了还是不见你。后来逮到宝安中学的一个女孩，她说你被单独留下了，我又喜又忧，喜的是是否你优秀才留下呢？忧的是不会是因为两位港大教授有争议的才留下的吧！后来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是你借别人的手机打来的，你兴奋地告诉我，你留下“单面”（单独面试）了，说是因为优秀才会留下的，要我再等一等。我说我以你为荣。两个小时后，你才满面笑容地出来。通过你兴奋的讲述我知道了整个过程。面试全程都是全英文交流，随机组成的小组有六个人，问题是：中国的核心价值是什么？刚开始你找不到发言的机会，后来一男一女争着陈述，不可开交，你做了一个邀请女生的手势，笑着说：“Lady first。”教授对你面露赞许之色。之后有一个男生讲到了尊重，你终于找到时机，说：“××这位男生说得很好，但是我还想在他的基础上进行一些补充拓展，我想问一下，难道中国对黄岩岛一再的忍让也是一种尊重吗？……”这个组的有一个女生还没有听懂问题，你帮她翻译，说核心价值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最重要的价值。有一个男生口语不错，但是紧盯着地面，有的只看教授，这之前教授说不要看他们，他们只是问题发起者、观察者、评判者。你说，自己表达流畅收放自如，而恰到好处的手势也在不断强化自己的观点。在其他组员发言时你能认真倾听，能记下对方的关键词，再在此基础上不断生成自己新的观点。在“单面”的时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外教，你们之间的对话就相对轻松了，最后你还用自己的幽默让教授笑了。在返回广州的路上，你感叹还是外语学校有优势，在上英语课、英语角的时候，老师就经常运用这种小组讨论的方式，让大家发表自己的见解，而你，永远都是最活跃，最能抓住表达自我机会的那个。

七

在翻看为你写的成长博客上，我看到了这些年来我和你任教老师的邮件来往记录。看得我哑然失笑，那是我么？

我常常自诩为我们家的“精神领袖”，总能给你和你爸拨开迷雾，传递正能量。可是那些邮件上的句子真的是我写的？

在这个学科孩子的弱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请您给专业性的意见，我们一定要配合老师做好双休日的查漏补缺的工作了！

孩子上课的状态怎么样？作业的态度好吗？您觉得她的弱项在什么地方呢？这次这科考了120分，不知在这个年级的情形是怎样的？您觉得双休日做一些课外作业应该应用哪一种类型的呢？

这一段时间孩子学习的热情较高，回来几次提到老师上课时对她的表扬，有时在我们听来仿佛是随口表扬的，她也特别当真！看到她高兴的模样，我们也非常欣慰，因为这能提高她学习的兴趣！

临近期中考试，作为家长怎样督促和引导她进行复习呢？

……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我仿佛看到了当年一个神经兮兮紧张过度的母亲。孩子，看到这些邮件你也奇怪和可笑吧。老师们没有奇怪，都给予了认真的回复。

最记得的是那次，一些外来的困扰令你情绪难平，时值高二。父母多么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可以帮你抹去一切障碍。可这是不现实的，我们求助你的老师们，老师写了很长的一封邮件给我，清晰地列出了解决问题已做的和将做的及需要我们配合的方面，让我们感受到老师及时细致、有序有效的工作，从字里行间深切感受到老师对你就如同父母对待自己孩儿那般。原来不是我一人在感同身受你的苦与痛。 

孩子，你学习时最重要的方法就是——问。你的问题又多又不靠谱，你问过你班的老师，问过邻班的老师，问过跨级的老师。你自编的一本厚厚的难题集看着都吓人。好几次老师被你堵在办公室，一次次耽误了吃饭和下班的时间。我想我是你的老师我也被你问烦了。孩子，我佩服你的厚脸皮精神，我更佩服你的老师们，对你庞杂无序的问题保持着耐心，他们都是在用心保护着你内心求知的种子。

你在外校老师身上学到了责任。外校十二年，在最后一年，你被同学选为班长，那是你在外校当的最大的官了。我常常担心你能否胜任，可是你的老师们相信你，正而八经地把一些重大的事务交给你。记得高三的最后一晚，你们穿着礼服举行了毕业典礼。结束后，同学们把换下来的礼服交给你，由你交还学校。当时和你一起参加典礼的你爸催促你快回家。你说，我要把这些礼服一件一件叠好再交回去。另一个班干部来协助，你让她早点回去，说我家就在外校，剩下的我来做。你爸先回来了，虽有埋怨但又忍不住夸奖你。

你也常常回来和我们谈起你的老师们。或严谨的或粗犷的，或语重心长或幽默睿智的，他们不同的思想和风格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你，“妈妈，我要做一个优秀的人。”“现在你不出声，等你遇到困窘的时候也没有人为你发出声音。”你常不时地冒出金句，少不更事的你开始逐渐参悟人生。

妈妈知道外校的老师们，白天就像冲进赛道的赛车，一刻不敢也不能停留；晚上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学生，仔细回顾一天的工作有无疏漏，明天还有哪些资料上交，还要和哪些家长联系……如果说这是一项极其平凡的工作，但是老师们如复一日、不厌其烦地去把这项平凡的工作做到位，就把一项平凡的工作做成了一项不平凡的事业，这就是可爱可敬的外校人。那一次外校突然感受到轻微的震感，黑暗中，几千师生紧急撤离至大操场。我们照顾和保护着班级的孩子，没有去找自己的孩子，因为我们知道，孩子有他们的老师照顾和保护。

老师的工作其实就是扶着孩子迈过一道又一道的坎。每每在扶着他们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我亲爱的孩子。原来，你这一路的成长，是有那么多人的人扶过你，帮过你，哪怕，只是一个善意的微笑，一句充满期待的赞美，一个失意时的劝慰。

八

你将到异地求学，你兴致勃勃、极有规划地准备每一样上大学的物品。可你没有计划到，适应新的环境，对于你来说肯定又需要时间，这个妈妈知道，你不知道。

果然，9月1日上学，3日就要找妈妈，电话里带着哭腔。你说大学里的选课让你一头雾水，感到好无助。宿舍里四个人除了你，其她都是本地人，每个周末她们都会回家。

“你以为我国庆会回来吗？”这是你一年以前对大学生活的憧憬。

“国庆肯定要回来啦！”这是你到大学三天之后的决定，之后你开始回家倒计时。

“可是过了国庆，我又该怎么办？难道要等三个月之后的寒假？”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回家的喜悦，你又开始忧愁国庆之后的日子。

“你们为什么不来看我，山东同学的家长都来了。我们宿舍几个家长每周日还来帮他们铺床！”你好气愤地撒娇。

“妈妈，今天我到超市里看到一张一家三口的漫画，我突然想哭。”一个寂寞的周末你逛超市回来，一个人在宿舍哭了。

“在这么大的城市我没有一个亲人，感觉孤苦伶仃。”你常常顾影自怜。

2012年的国庆，你依靠倒计时作为支撑，终于等到了回家的一刻。接机收到你的短信：“等会妈妈陪我坐在后面吧，我担心自己泪流满面。”

长发飘飘的你走近了，我们立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我陪着你坐在车的后排。你紧紧依偎着我，我感觉到脖子凉凉的，一看，你眼角有了长长的泪痕。“回来了就好，别哭了。”“可是这种感觉好不真实啊！”她一再说。为什么不真实呢？是担心幻觉吗，还是担心马上就会消失呢？“相聚明明是一件甜蜜的事情，为什么我心里还是痛痛的呢？”我也喃喃。“是啊是啊，我也是！”你马上附和。你这次回来，总是找时间和我抱在一起，总说过几天就抱不到了。有时说着说着，泪水又出来了。我只能不停地安慰你：社会是最好的大学，生活是最伟大的老师，要付出的学费就是——痛苦，这就是磨砺的痛苦。刚开始，我们都有说有笑，到了10月5日，你就有点沉重了，是啊，6日就要走了。

当你在机场排队等候托运时，我说我要走了。你早已眼眶红红，说不能多陪我一会吗？不陪了，车在外面会被抄牌的。我硬着心肠说。你紧紧抱着我，哭了。我说：别哭。我转身走了，过一会转头，看到你低着头未看我，我松了一口气，继续走，再回头，你正看着我，对我挥挥手，脸上似乎有满脸委屈，我心一紧，也挥挥手，回头继续走。走着走着，我就在想，我的女儿，一个人，就留在这个陌生人成堆的地方了，就交给这个偌大的机场了。等候她的，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了。

回来后，我对你老爸说今天送她走的那一刹那，心里好疼。她满脸泪水，但还是那么理智地留下来，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所以她接受内心的指引，我那十七岁的女儿，就是这么坚强了，学会忍耐了，我心里好痛……说着说着，你老爸的眼圈也红了，他很少流泪，我看到，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九

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逐渐变得坚强？

“战胜寂寞的人能够成功，享受寂寞的人能够完胜。”是因为你常常听到妈妈为你讲的这句话吗？

你报了新东方英语，这样你就免却了周日的无聊。你电话里高兴地说：“妈妈，我现在发现我越来越喜爱英语了，新东方的老师的语速很快，但是我能听懂，能跟得上。妈妈，我认为自己很有语言天赋呢。”

你和室友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你们买同款的衣服，一起出去旅玩，拍了好多鬼马的照片让我分享。

你找了一个留学生作为语伴，你说你真是幸运，她是特靠谱的语伴，你们每周在固定时间里相互学习，又一起逛街，友情让你快乐。

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市政府组织的“中国100”青年英才中的一员，将利用假期时间进行为期一年的培训。

你过关斩将，代表学校参加了中外友好交流的演讲比赛，获得季军。

当第二个学期我和你爸想去看你，可你说：“马上就要进行专业课的考试了，我的复习很紧张，下次有时间再来吧！”

你计划暑假只回来和家人团聚一个周左右的时间，你要进行志愿者的培训，你要参加社会实践活动，你还要和同学出去旅游。

你在专业课上优异的成绩得到两位老师不约而同的认可和推荐，你将获得作为交换生出国学习的机会。 

你在有关节日、父母生日时会寄来问候与礼物，你说：“爸爸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去赚钱，相信你优秀的女儿。身体健康是第一的。”

而更让妈妈高兴的是，你说在有阳光的周末，把自己的冬天的衣物和被褥拿到天台上洗晒。晚上，你闻着被子上面的阳光味儿，内心好快乐，好充实！而之前，这类的事情你很少沾边。

……

我亲爱的孩子，感谢你！你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在成长，你让我们尝到了为人父母的欣慰和骄傲，你也让为人父母的我们尝到了有一种痛——你的羽翼渐丰，你终究是要离开父母，飞向远方；而我们，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你飞远，飞远，直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十

当初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交给外校一个孩子。

今天，我平静地交给世界一个青年。她正蹒跚起飞，带着她那双隐形的翅膀。这双翅膀是好多好多外校人为她共同编织的羽毛，正是这片片细密厚实、经纬分明的羽毛，她才能无惧世界的风雨。

孩子，祝你飞得更高，更远，更好。

于2013年6月4日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