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外外校报电子版前言
● 扈永进
【 题记:没有历史,就没有奋斗的记录;有历史,则有生命延展的光辉。】
“我向你们走来,带着季节的流云青草的芬芳;我向你们走来,带着你们的体温你们的渴望……”广外外校报发刊词。
至今,还背得出这几句话来。至今,还感受得到当时落笔时,那砰砰的心跳。
1995年,流火的初秋。校长办公室,没有空调。办公桌旁,几个人在看着几幅字,叶选平手书——校名,校报名。刘世平说:“怎么样,我的公关能力够强吧?”虽说此前就合计过创办校报的事,到了此时,心里还是未免忐忑——可别辱没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真迹呀!
当时,外校装备了一个课室的586,供学生上电脑课用。除电脑教师而外,会使唤者寥寥。顽固如我,自然还是“爬格子”的干活。作为一个业余写作者,以前也没少“爬”,但由现在始,居然“专业化”了——不得不“爬”呀!
第一期校报上,出现了“轻负荷,高质量”,出现了郑晓燕——一个表情诚恳的恩平女孩,出现了精神卫生讲座。当时也没多想,只有一个念头——作为主编,总得开设一个栏目,最好这个栏目还有点新意。忙乱之中,便写下了一个题目——健康只是身体的事吗?
忙乱是自然的。首先是稿源问题,只有200余名学生,5位语文教师。更麻烦的是,办报还不只是写文章——把握办学理念,营造人文氛围,凝聚团队共识,面向社会公众,树立学校形象,哪一项使命都不是闹着玩的。即使那些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诸如版面、风格、色彩、标题、字体,就够你喝一壶的。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黑板报、墙报、油印小报没少折腾,自认为也算半个报人啦,可那些经验,到了现在居然棱是用不着——嗨,原来玩过的那些东东,压根就不算是报纸!
忙乱归忙乱,心里还是高兴的。给弟弟的信中言道:“你哥现在不得了啦,自己发表自己,立马变成铅字!”
问题是,铅字可没那么容易码起来。学生的作文是要登的,但当时外校人少,郑超雄、等一干“写手”还有待茁壮成长,语文组同仁们复印过来的作文、随笔,篇篇都有待润色,于是,就有了太多的不眠之夜。还好,大家还都算有同情心——王学华答应动笔,写一个有关物理学习的系列了——足以令我载欣载奔!
1996年3月,九六级招生特刊编辑中,羊城晚报美编给我们做了一次指导。从他口里,第一次听到“平面媒体”等报业术语。看着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排好了版,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低能!美编胡改勇在“偷招”上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真正勇于改过——惭愧是学习的前奏,真诚地惭愧过后,我们的报纸渐渐有点像一份报纸了。
报纸的定位也在实践中渐趋清晰:作为学校文化的载体,师生生活的舞台,学校形象的塑造者、生成者——而非单纯的展现者而存在。全方位介入学校教育、教学与管理工作,开辟编辑部、评论员专栏,充任学校“喉舌”,传播主流话语。几个版面的角色也逐渐固定了——一版时事,二版学术,三版生活,四版文艺。
校报第三版的“精神卫生讲座”专栏是我的“自留地”,每期一篇。留下了我的感受、领悟和思考——作为一个人和作为一个教师。很多篇目的写作都是有具体对象的,也就是说,是写给某一位具体的同学的。比如这一段,“你的表情中渐渐地遗失了忠诚、热情与幻想的光芒,坚定、顽强、勇敢等这些人类最优秀的素质渐渐弃你而去。你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无奈地看着花朵般美丽的岁月空洞地飘过。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你小学时的一照片,你纯洁的表情与欢快的笑容,那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信任世界的目光。”来自第6期《创造自我》篇,那是写给Z同学的。再如,“假如有这样一只鸟,觉得展翅蓝天的日子太辛苦了,于是厌倦,于是懒惰,便不愿花费气力震动翼翅,由碧空至地面的这段时间里,它飘然而行,很是潇洒,很是自由,但我们说,这实际上已不能叫飞,仅是重力对鸟的躯体的作用,这是不折不扣的坠落。此刻,它已不再是一只鸟。”刊载于第20期《翱翔,抑或坠落》篇,那是写给C同学的。后来的作品,渐趋抽象,理性喧嚣而感性渐淡,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想起来,这大概和离开班主任岗位有直接的关系吧。
写作是辛苦的,凡用心写过东西的人都知道其中三味。表面上看,是在动用语言,其实,是在消耗你的生活积淀——如果你不屑于重复自己的话。选题,构思,表达,调整,每一个环节都是要命的。有时候,为了一篇文章,耗半夜,甚至几天,总是不满意。那种沮丧和绝望,只有自己知道。当然,付出终不会白费,最终写出一篇自己得意的东西时,那份喜悦足以补偿一切。在《逃避与面对》之间,《品味孤独》,徘徊于《迷失与寻找》,穿越《完美的误区》,终于明白《真正的自爱》就是选择《开放的自我》;思忖《谦虚意味着什么》,琢磨《批评的本义》,界定《表扬与赞美》;品味《聆听的美丽》,学习《欣赏他人》;《穿越无聊》的峡谷,《宽容的背景》瞬间呈现;《上帝缘何偷懒》?让人类《跨越生命的局限》。
领导、教师和家长们的倾情关注和大力支持,是校报得以充盈和丰富的最大理由。每一份洁白素笺之后,都闪烁着一张张温热的面庞,都跃动着一颗颗关切的心。王桂珍、刘世平、王学华、黄宇红、孙传华、柳恩铭、徐纯、周和平、朱传久、任丽萍、聂德森、张志荣、黄建华、涂志强、朱龙、吴玉爱、王秀民、陈莲、文红梅、叶和丽、刘蓉晖等,都长期充任过校报的非正式撰稿人。胡改勇、聂德森、潘毅三位老师曾经或正在服务于校报,承担摄影记者的职责。广外大领导和教师也曾给我校校报以热情的支持,黄建华、肖沛雄、徐真华、毛思慧、陈明初、刘卫国、李华登等先后赐稿。家长陈颖娟、王雅平等也曾经惠赠佳言。
翻开校报第七期,第三版刊载着九四级许璐同学家长许超明的来信《一个在遥远的他乡的家长的期愿》。许先生在信中写道:“翻开近期澳大利亚所以的中英文报纸,与中国有关的新闻最集中的焦点是中国大陆与台湾的紧张关系。这使我联想到发生在前南斯拉夫波斯尼亚的种族战争,俄罗斯车臣内战,英国北爱尔兰独立运动的炸弹诉求等等。这一系列血的事实告戒我们,大陆与台湾不能分裂!……我期望自己的孩子,也期望所以年轻的一代能够努力学习,掌握新的知识,为中华民族攻占世界科学技术制高点打下基础。这是你们为祖国的繁荣、富强、统一所肩负的义不容辞的责任。”落款是——“一个平凡的家长,1996年2月20日,于澳大利亚布里斯本”。
哦,对了,我国著名教育家吕型伟先生、著名语文教育家魏书生先生,也都曾为我们的校报欣然命笔,挥毫题词。吕老的题词是:“教育是事业,其意义在于奉献;教育是科学,其价值在于求真;教育是艺术,其生命在于创新。”魏老师的题词是:“超越自我,天高地阔。”
它们分别出现在校报第46期和第5期上。
当然,广外外校报首先属于外校学生。刘世平有言:“给孩子们以机会,让他们发现自己,表现自己!”应运而生的校报,给外校学子提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实践舞台。九三级的郑晓燕、李焯文、张春意、谢轶,九四级郑超雄、焦玲、胡晓、周蕾、梁璇、庞艳、刘思然、陈芊、吕文聪,九五级的贾炜、曹曦子、于维,九六级的何畅、樊琛语、周婉琪、赖丹丹、赵文君,九七级的周鸿儒、余昭、郭韵、杨诚、姚雯敏、郑慧君,九八级黄山、赵萱、毛远波星群闪耀,华采飞扬。辉映着校报的版面,也照亮了他们自己的中学时代。
2003年暑假的一天,九四级十余位校友欢聚编辑部,济济一堂之后,各索校报而返。我的电子邮箱里,经常可以收到校友的来稿,有时,便自作主张将它们刊出。想他们应该不会怪罪,更不会索要“知识产权”,也就坦然而为了。第63期刊发了曾蔼盈校友的《往事如歌》,她写道:“大概也不再有那么盛放的六年让人顿然回首时没有悲伤,没有万般往事涌心头的酸楚,只是一张张褪色的笑脸,淡淡地在尘封的旧事里晃着;大概也不会再有一个地方一直承载了那么多的希望、追求、奋斗和不言放弃的勇气。我们居然长得那么的快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受人疼爱,其中漫溢的追忆是那么的可爱可笑那么的耐人寻味……”
一路走来,沐浴阳光旋转,辗转风雨兼程。反顾来踪,惴然远多于洋洋。或许,凡认真做过的事,遗憾总大于自得。古人云:“逝者长已矣,来日犹可追。”外校在发展,校报也将继续前行。2003年,校报扩版了——由月报改为半月报,且开辟了英文增刊。相信通过周和平、涂志强、朱龙三位编辑的勉力工作,校报一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好地服务于外校师生,服务于培养走向世界的现代人的光辉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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